摇滚乐,青春的汗,穿白色球鞋的女孩,
和街角被我们踢飞的可乐罐。

洋灵] 一次别离


一切属于他们。

    洋哥哥走的第一天,想他;洋哥哥走的第二天,想他,想他;洋哥哥走的第三天,想他,想他,想他。

    灵超内心这样哀嚎,但表现得并不明显,该吃饭吃饭,该睡觉睡觉。人是恃宠而骄的,宠他的人回家等他去了,丧着脸也没用,还不如乖一点听话一点,带着哥哥的那一份走下去。他生活照旧,好好唱歌好好练舞,好好吃饭好好长大,休息时也跑去别的寝室野——只是三个大哥变成了一个大哥,野起来底气不太足了,得悠着点。

    忙起来还好,一闲下来,灵超就想他想得捱不住。十几天将是他们认识以来分开得最久的一次,灵超第三天就开始四处找人死缠烂打地讨手机,最后让卜凡武力压制给他强行借来一个。灵超熄了灯躲在被子里,戴上耳机调低亮度,悄悄看新更的团综。在镜头里才能格外清晰地看到他洋哥瘦了多少,两颊凹下去,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。被赛程折磨得憔悴,但帅依然是帅的,灵超看到他笑眯眯叫自己“小崽子”那段,把手机贴在心口,连人带被子滚来滚去,心脏砰砰砰砰狂跳,在一片黑暗里红了脸。

    灵超脸皮薄,没好意思逛超话,只把那一段团综来来回回播了好几遍。那个超话吧,他原先是悄悄逛过的,感觉像公开处刑,自以为藏得挺好的事儿被显微镜姐姐们一览无余——灵超把这事儿告诉木子洋时他哥哥笑得停不住,拽过去揍了两下屁股,问他:“你藏什么了?你就差长哥哥身上了。”

    灵超越看越心痒,把手机藏进小恐龙怀里,掀了被子轻手轻脚爬下床往外溜。同寝的尤长靖恰如其时地翻了个身,吓得灵超一溜烟冲出去,跑到走廊尽头的楼梯间,缩在角落里拨那个背得烂熟的号码。

    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接起来,灵超甚至还没想好说什么。木子洋温温柔柔的声音“喂”了两声,灵超突然就委屈得不得了了,酸涩往喉咙里涌,发不出声音。

    长久的沉默之后,木子洋轻轻问:“……小弟?”

    并不是突然间福至心灵。木子洋有预感灵超今晚会联系他,过了零点还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等,队长催了几遍也不愿意睡觉。接起电话时他就知道是灵超,呼吸太熟悉,频率清晰得像人就窝在自己怀里。

   灵超答应了一声,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木子洋从沙发上起身,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大厂的方向:“想哥哥啦?”

    灵超乖乖地说“嗯”。木子洋笑了,伸出手贴在夜里透凉的玻璃上,说:“哥哥也想你。你乖不乖?”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灵超眼眶红起来,忍着不哽咽:“可乖了。”

    明明是灵超拨过去的电话,最后变成了木子洋问什么他答什么。不问他哪来的手机,也不问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,聊的全是琐碎日常,几乎把三日九餐都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对话自然得就像没有隔着几十公里的电波,灵超闭上眼睛都能嗅到木子洋身上海洋调的淡香。他发现分开几天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,于是恢复到每次回寝室时的话痨样子,说他今天又招惹了这个欺负了那个,仗着他洋哥揍不到他,简直更嘚瑟了。木子洋在电话那头无奈地闷声笑,说跟他秋后算账——“秋后算账”,这真是世界上最甜蜜的词,灵超笑得见牙不见眼,一点也不委屈了。

    “你在哪儿打电话呢?”木子洋问他,“寝室?”

    “在那儿呀。”

    灵超顺嘴就答,答完脸就红了。对他们来说,“那儿”指的是一个特定地点:二层东侧走廊的一个监控死角。他们用“那儿”来解决一些不方便在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镜头面前解决的问题,比如灵超的“百男斩”和木子洋的“扫弟机”,还有年轻人怎么也控制不好的荷尔蒙。问题不同,但解决方式是一样的:木子洋把灵超压在墙角里好一顿亲,亲服了或者亲舒服了,两个人重新黏在一起,餍足地走出去。这形成了条件反射,以至于灵超后来一听到木子洋压在他耳边问“去那儿吗”,就又怕又期待。

    木子洋察觉到他害羞,开玩笑接了一句:“不许和别人去那儿啊。”

    灵超果然噼里啪啦开始骂他有毛病。木子洋笑眯眯着想象他炸毛的样子,哄他:“你回来了哥哥带着你,哪儿都是那儿。”

    灵超反应了半晌,觉得这个成年人隔着听筒时真的特别不要脸。他哼哼唧唧,别扭地回答:“好。”

    木子洋又笑了半天,突然正色道:“小弟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要乖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不乖的话看哥哥怎么揍你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嗯。”灵超低下头看着手腕上棕色的腕带,“洋哥也要乖。”

    “睡去吧。不早了。”木子洋特别特别想揉揉灵超的小脑袋,甚至伸出手在虚空里抓了几下,“随时给哥哥打电话,哥哥一直开机。”

    木子洋执意要灵超先挂电话,看着黑下去的屏幕,然后握着手机贴在心口上。北京的夜空看不太清星星,木子洋盯着夜幕出神,心脏砰砰砰砰狂跳,嘴角情不自禁扬起来。

    队长出来喝水,刚好听到最后那几句,看他站那儿陶醉半天,笑着问:“栽了?”

    “早栽了。”木子洋头都不回地答。听说爱对了人每天都是情人节,木子洋觉得他每天都是植树节,每天都栽灵超身上。

    “老说我儿子没见识,你看看你,见完那么些大场面,被未成年吓鸡小王子搞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瞎说,”木子洋笑着呛他,“小弟是我见过最大的场面。”

    我小弟,全世界第一好。


    是啊,这的确是一次别离。

    自从认识以来从未分开过这么久,真的很想你,想和你黏黏糊糊牵着手然后接受队长“你俩收敛一点”的眼神警告,想在监控死角里呼吸你身上让我安心的气息,想出去野上天了夜里依然倦鸟归巢享受你独一份的温柔。所以离开的时候才会都红了眼眶,满心满眼溢出来的全是舍不得,你不在身边的最初那几个小时,痛苦得像从身体里摘掉了一个器官。

    但我们不需要通宵打电话,不需要日日夜夜掉眼泪,不需要思念到做不了任何别的事、过不下去正常的生活。因为不仅真的很爱你,而且也真的相信,爱了今天还有明天,爱了今年还有明年,会一直爱到过了无能为力的年纪,爱到你拥有我、我拥有你。

    因为这仅仅是一次别离。而我爱你,山海可平,未来可期。


END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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